本章又叫“嫘祖祖宗太抢戏”。

下章开始不会了，小朋友要长大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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（4）

缙云伤的很重。

擦洗干净的伤口从肩头一直到腰胯，边缘的血肉翻卷着。就算已经涂上了姬轩辕贡献出的最好的药膏捆上了绷带，依然有血色从粗糙的草布下渗出。

巫炤坐在他旁边，小脸阴沉得能拧出墨汁来。

他们终究是把那些和蝗虫一样蜂拥而上的贪婪的家伙们击退了。

他才知道自己这边的战况比起嫘祖那边算不了什么，要不是姬轩辕带着自己的亲卫来的及时，给西陵老族长送祭的队伍搞不好一半多的人都得变成给自己送祭。

巫炤一直看着缙云，巫之堂的法术在他脑中过了百八次，如果缙云现在死了，他倒是有至少二十种方法让他“活过来”，却没有一种能好好地，保证他能挺过这道难关。

巫炤忍不住咬了咬下唇。

——他从出生到现在不知道什么是揪心，现在这个比他还小的孩子终于让他体会到了这一点。

能够遮风挡雨的棚子和石屋都让给了伤员，嫘祖坐在篝火边，手指摩挲着陶埙上的梅花、

她也受了伤，却没有去休息。

一阵脚步声从嫘祖身后传来，上好的兽皮做的披风搭在她的肩膀上。

“轩辕。”嫘祖轻叹了一声，抬头看向巡营回来的姬轩辕。

有熊未来的族长在她身边坐下，伸手捋过嫘祖脸侧的长辫。

“嫘祖，这可不像你。”

“……巫炤啊，他刚才冲我发了一通脾气。”

嫘祖的话让姬轩辕挑了挑眉，“我没听错吧，那个天塌了也只会维持一张冷脸的臭小鬼，对他敬重的你，发了一顿脾气？”

姬轩辕的形容让嫘祖苦笑了一下，“对，就是那样。”

那时巫炤来得很突然。

作为早已定下的鬼师继承人，巫炤几乎从未在他人面前露出不冷静的一面。就连嫘祖也没见过巫炤身上还带着血污的样子。

但是这次她看见了。

披散着的黑发上还凝着血块，不知道敌人的，又或者是他抱在手里的男孩的。

身上的衣服也是深浅不同的红色，那些都是鲜血染出的痕迹。

嫘祖急忙让人接过了缙云去处理伤口，她想让自己的侍女带巫炤去梳洗，却被对方打断了。

“缙云不是你的弟子吗，为什么让他一个人来找我。”

问这句话的时候巫炤睁着眼，鲜红的眸子中有种不得到答案绝对不走的坚持。

“你怎么回答他的？”姬轩辕握住了嫘祖的手，看着自己未来的妻子。

“……”少女沉默了片刻，抬头看向天际。“我告诉他，缙云依然是战奴，是死士。”

嫘祖转头看向姬轩辕，试图从青年的眼中看出点什么。

“我告诉他，缙云想要摆脱这个身份，就必须拼死一搏。缙云清楚，所以，他去了。”

“巫炤又怎么回答你。”

“他说西陵不至于养不起一个战奴到他成年。我告诉他，没有一个部族会养达不到预期的奴隶。”

“你这句话说得有些太狠了。”

“缙云啊……本身就是武器。”少女偏过头看着姬轩辕，眼中有着些许叹息。“我已经教不了他什么了，他只能在战场饮着鲜血，才能成长成最终的模样。”

“你就这么和巫炤说不就行了。按照那小子的个性，现在一定记恨了。”

“我说的也都是真的，巫炤冷静之后想一想，也会明白。”嫘祖叹了口气，拉了拉身上的披风。

姬轩辕伸手给她紧了紧，把篝火拨亮了一点，“要是有一天，能让所有人族吃饱穿暖，不再厮杀团结在一起就好了。”

嫘祖看着姬轩辕的眼睛，嘴角慢慢出现了弧度，“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，轩辕。”

“一个梦想，不知要多少年才能实现的梦想。”

“但你想做。”

“是。我想建立一个国家，能让人族团结的国家。”他摸了摸头发，抬头看向天上，“毕竟人族单人之力比起天地万物如此弱小……这个世界也不仅仅只有我们。”

“这是一个很大很大的梦。”

“也许尽了千秋也不会实现。”

“那就去做吧，我会支持你……以族长和你妻子的身份。”

最后一句话让姬轩辕睁大了眼睛，差点欢呼起来，却被嫘祖一把拉住按在了火堆旁。

“别闹了，这可是送葬的队伍。”